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系統!系統呢?”
——尤其是第一句。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極度危險!】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
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
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薛驚奇嘆了口氣。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作者感言
4號就這樣被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