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火。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對啊……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可現在！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這太不現實了。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工作，工作！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那——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