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并不是他感到恐慌或者害怕,而是他意識到了一件事。從底下這群人來的方向,也就是那扇黑咕隆咚的窄門對面,獾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
打不過,那就只能……
他身上的繩子還沒有解掉,便先沖秦非90度深深鞠了一躬:“多謝!”薛驚奇道:“大家四處找找,有沒有電話。”秦非不知道他在水下沉了多久。
這就是他今天在甲板上看見的那個囚犯。“好了!”鬼火神色一喜。黎明小隊的人是后來才加入死者陣營的。
分明就是碟中諜!“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咚”的一下,十分突兀地砸在了女鬼的頭頂上!
秦非非常大方地找出一件羽絨衣丟給刁明,勉強算是替他撿回了一條狗命。所以昨晚,全部玩家在鈴聲響后,就立即回到了自己本該呆著的區域內。烏蒙本來就頭疼,被秦非用溫柔的語氣綿里藏針地刺了幾句,連太陽穴都跟著一起痛起來了。
那個角落鋪了塊臟得要命的地毯,棗紅色的底,上面用黑白色絲線繡出眼睛形狀的圖案。這個戒指聞人看不出有什么用,但應該也是不一般的道具吧。
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這三個玩家分別是兩個D級和一個C級,級別不算太低。但面對眼前黑洞洞的、散發著難言詭異的大樓,三人依舊有些心虛。這里真的,是通往山下的路嗎?
聞人黎明一邊躲開雪怪的攻擊,一邊痛苦地質問秦非道。“不能進入游戲了?!”當即就有玩家發了瘋,“那彩球數量不夠可怎么辦??”
他微蹙著眉頭,憂思滿面:“我當然知道這是杞人憂天,可是一想到那個故事,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崔冉在前面發出一聲驚嘆。
聞人黎明腳步踉蹌地穿行在密布的樹叢間。系統提示一出, 數不清的靈體觀眾們頓時蜂擁奔向A級直播大廳。“也沒說錯吧,公主殿下不是我們小羊的寶貝兒子嗎?賊賊一家親~”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
孩子這是被氣瘋了呀。
那個勘測員拍下照片的神廟,就在密林里,顯然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只不過,上山的是九人,回到營地里的卻只有八個,女孩的男友沒有回來。”
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應一般,頭暈耳鳴、胸悶氣短,氧缺得快要上不來氣。因此,提前了解一下被標記以后是種什么樣的體驗,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這還不是最恐怖的。鬼火一怔,整個人的表情瞬間轉變為狂喜:“臥槽!!”
蝴蝶低語道。
總的來說,有這種隊友真的很省心。
所以現在玩家們倒都沒有懷疑秦非的身份,只是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就是精神免疫太高太強大,所以才能安然無恙。“我明白了!”
彌羊的兩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擠了兩管膠水一樣,視線牢牢黏在秦非身上。段南知道,他已經開始出現輕微的雪盲癥狀。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
帳篷內靜得落針可聞,最靠外那人偷偷拉開了帳篷的拉鏈,玩家們不動聲色地朝后退。
消極的念頭瘋狂涌動,江同顫抖著臉皮,停下了腳步。
充斥在耳畔的吵鬧聲。聞人黎明正要接過,從他和瓦倫老頭之間的間隙中,卻突然竄起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距離太近了。
黑暗涌動,將視野中一切景物清晰的邊緣線吞沒。預選賽的報名地點在服務大廳,兩人趕到的時,大廳一如既往的擁堵。
“你叫什么名字?”秦非嘗試采取迂回戰術。
“沒必要在這里花太多心思。”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
現在頭頂的倒計時還有最后兩分鐘,身后的鬼怪越跑越快,玩家們玩命似的邁動著雙腿。
薛驚奇面帶笑意地上前:“不要害怕,老人家,他不要你,你可以和我們組在一起。”有賭徒捂著頭痛苦哀嚎。
由于沒有骨骼支撐,那張臉的形狀顯得格外奇異, 眼睛、鼻子, 雖然都長在與人類所差無幾的位置, 卻散發著一股荒誕錯亂的氣息, 原本應該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張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從中滴落。
作者感言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