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遍W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他看向三途。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是秦非的聲音。
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
“尊敬的神父。”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我拔了就拔了唄?!边@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边@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算了這不重要。
那么。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p>
那就換一種方法。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盀槭裁矗俊眹@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秦非依言上前。
作者感言
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