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可并不奏效。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
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
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這個人怎么這樣啊!!
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
又是和昨晚一樣。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
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賭盤?
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
所以說這對夫妻為什么出名?【狼人社區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良久。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別人還很難看出來。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成交。”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尤其是高級公會。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良久。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
小蕭:“……”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作者感言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