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所謂的“規(guī)則世界”,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每當(dāng)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lán)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fù)O履_步。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guī)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玩家們不動,導(dǎo)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fù)著剛才那句話。
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fù):“你一定還會有機(jī)會再出來的吧?”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6號:“???”
如今已然抵達(dá)了新一任高點(diǎn)。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yīng)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
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xiàn)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xiàn)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zhèn)ヒ琅f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怎么回事!?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仔細(xì)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xì)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zhì)學(xué)了個十成十。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zhuǎn)頭對蕭霄道:“走。”
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xiàn)過嗎?”搖——晃——搖——晃——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rèn)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dāng)?shù)孛耧L(fēng)民俗。”“你先來吧。”秦非提議。醫(y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或許遠(yuǎn)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作者感言
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jié)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