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秦非:“……”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蕭霄愣了一下:“蛤?”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我不會死。”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他話鋒一轉。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而且。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
徐宅。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這張臉。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作者感言
很可惜,現在的蕭霄才剛覺醒天賦不久,他和他的天賦技能還處得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