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
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
“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5.爸爸媽媽永遠愛你。“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小秦。”這問題我很難答。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我不會死。”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會是這個嗎?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
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作者感言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