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字面上看,死者陣營不會比生者陣營輕松。個人展示預選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秦非也悄無聲息地退到了一旁。
其實正常來說也不算爛,薛驚奇對副本的許多分析都很到位,收攏人心的技能也一如既往地熟練。彌羊一邊說一邊忍不住默默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滑動,咽喉深處傳來一股反胃的欲望。
玩家們站在門外,不可能看清棋子上刻的字,所以副本就直接把棋子具象化,懸掛在了墻壁上。他們剛才一直在外面研究規則,直到察覺到帳篷里有人在說話,這才想來一探究竟。兩人睜開迷茫的眼睛,只不過有一個是真的迷茫,另一個純是假裝的。
有玩家想將直播視角切換成別的,卻被云安同桌的一名男玩家按住了手。“快進去——”
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
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第一次出布,第二次出拳頭。
“這是……?”林業覺得那圖案有三分眼熟,又想不起具體在哪里看見過。
假如不是他,谷梁到現在,少的或許就不僅只是一條胳膊了。正如秦非之前所想的那樣,礁石內部的結構錯綜復雜。從小就很怕僵尸的烏蒙,在死里逃生的驚喜和毫無預兆的驚嚇的雙重夾擊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彌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擺,不由得露出喜悅的表情。這樣回想起來, 在電梯里的時候,彌羊似乎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被他自己憋回去了。
直播大廳里的觀眾,中心城中正看著直播的玩家們,還有創世號游輪二樓,那些正津津有味地圍觀著游戲的NPC們,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
林業的聲音混雜在機械嗡鳴中,顯得十分模糊,玩家們費了極大力才勉為其難聽出個大概。寶田先生的雕塑室生氣了,并且氣得不輕。
秦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實我覺得……唉。”
他說著,轉身往回走。“已全部遇難……”
可問題是秦非不知道,彌羊的雕像是不是也像其他這些一樣, 會變位置。
青年的神色冷峻,淺色的眸在陰影中顯得暗沉,令人完全無法看穿他在想什么。下一秒,身后的人突然拉起了他的手。
這家伙真夠不會安慰人的,還不如說他是不夠努力,起碼還能給他增添一點動力。
剩秦非一個人獨自滯留在走廊中。
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烏蒙覺得,這場副本,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要死在峽谷里。聞人黎明的視線詭異地瞟向右邊僵尸,右邊僵尸正在前面大殺四方, 一爪掀翻了一只雪怪,開口咬下,長長的獠牙瞬間穿透對方的脖子。
圈欄艙外,一條狹窄低矮的走廊通向前方。保安亭內,一顆并不明亮的白熾燈泡光禿禿地懸掛在天花板上,這是附近有且僅有的唯一光源。
地面上有著明顯的積雪被清掃過的痕跡,木柴和幾個背包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
通風管道中的玩家們渾身一緊,瞬間汗毛倒豎!但對于秦非來說,這卻并不是什么好兆頭,叮叮咚咚不斷響徹耳旁的系統獎勵提示,反倒像是催命鈴聲,引著他往黃泉路上飛速奔走。
“眼睛?”應或率先說出了答案,語氣驚疑不定。三人已經站不起身來,手腳并用,朝房間內爬去。
薛驚奇覺察到了來自NPC的怒意,臉色變了變,不敢再冒犯,猛然后退一步。假如讓鬼女來和雪怪對打,其碾壓程度大概就是用魔法攻擊物理,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峽谷里的怪全都灰飛煙滅。
“你找到的那些全都是系統故弄玄虛,發布出來的假信息。”在十萬火急的關頭,秦非忽然想起。他還有一件道具沒有使用。
“迷路?”
應或也懵了。林業的猜測沒有錯,蝴蝶的確去了12號樓404號房。
事實上,進屋后能“贏10個彩球”的游戲,和“石頭剪刀布”,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游戲。
彌羊朝著秦非勾了勾下巴:“你覺得,他怎么樣?”
一旦眾人分散開來,他很快就會成為被鬼怪攻擊的靶子。但就目前的現狀來看, 幾輪游戲過后,大家的狀態看上去都還不錯。
作者感言
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