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房門緩緩打開。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
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
“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禮貌,乖巧,友善。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怎么回事!?指南?又來?
堅持。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
“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兩分鐘過去了。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作者感言
但他們并沒有和秦非正面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