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那是……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這是什么?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神父徹底妥協了。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咦?”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然后。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是的,舍己救人。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作者感言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