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秦非當然不是妖怪。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
十二聲。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無人回應。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嘶……“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可這樣一來——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
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艸!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跑!”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
作者感言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