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
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玩家一共有16個人。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又一巴掌。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炒肝。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問號。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作者感言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