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但是……”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林業眼角一抽。……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
秦非擺擺手:“不用。”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薛驚奇瞇了瞇眼。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秦非垂眸不語。“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
神父有點無語。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作者感言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