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只是……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秦非試探著問道。
“兒子,快來。”她這樣呵斥道。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
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純情男大。
“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鏡中無人應答。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三途皺起眉頭。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進去!”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秦非:“……”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
作者感言
因為那雪怪已從半空中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