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快了!
“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咔噠。”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又是一扇紅色的門。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秦非眨了眨眼。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秦非:耳朵疼。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咚——”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是真的沒有臉。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撒旦:“……”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
作者感言
秦非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的念頭,一邊喝著八寶粥,一邊大搖大擺走到圍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