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guān)計劃。他是真的。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頭頂?shù)奶焐珴u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zhuǎn)向的藍紫色。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xiàn)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xiàn)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jù),霎時間陰寒無比。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zhèn)定的笑容。畢竟對于大多數(shù)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tǒng)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jié)道。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還叫他老先生???
“所以。”他抬眸望向?qū)γ妫澳銈兪鞘裁搓嚑I?”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秦非:“你的手……”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調(diào)度中心內(nèi)人滿為患。
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來。
怎么回事……?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xiàn)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jīng)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xiàn)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孩子,你在哪兒?”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qū)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他轉(zhuǎn)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誘導?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手起刀落。“以前沒發(fā)現(xiàn)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你不是我們的兒子!”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shù):“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guī)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xiàn)。但那也和現(xiàn)在不一樣。
作者感言
應(yīng)或被打擊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