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穩住!再撐一會兒!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團滅?”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噗嗤一聲。“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秦非點了點頭。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他看了一眼秦非。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
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秦非扯開嗓門喊道。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他可是一個魔鬼。
作者感言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