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聲呢喃著, 沙啞的聲線中透出幾許意味深長，灰色的貓咪頭套將他的神情盡數遮蓋, 看上去頗有種詭譎而神秘的氣質。

陣陣悶響從天花板上傳出。“嗯。”

“……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雖然副本內的溫度的確極低，但，正常來說，以玩家們的身體素質，不至于在半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迅速削弱到這種程度。刁明的死有些讓他受到了刺激，如果他們昨晚在密林中，真的和刁明一樣中了招，用不了多久只怕也會得到和他一樣的下場。

呂心神情恍惚地跟在崔冉身后，下樓梯時不小心崴了一下，險些一頭栽到地上去。客廳里的兩名玩家在蝴蝶走后，敲響了旁邊一扇緊閉的臥室門。聞人黎明當即立斷：“穿上攀巖設備，我們沿深坑邊緣下行。”

他已經作出決定，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幾人慌忙間避讓不及，這才踩壞了幾個攤主放在街邊的玩偶。

除了他沒有仔細觀察、記性也一般以外，副本似乎還對玩家的感官施加了另外的模糊，讓他們在面對亡靈時會變得格外遲鈍。“既然我已經滿16歲了，那按我們之前說好的。”原本靜默在黑暗中的某個東西，逐漸顯露出了它的輪廓。

秦非言簡意賅。段南打開屬性面板看了一下，san值果然正在飛速下跌。規則世界的直播中, 陷入危機的玩家永遠是最受觀眾們矚目的。

但丁立現在又發現了它的蹤影。

說完抬頭，卻見對面的青年面色沉靜如水，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似乎完全沒有產生任何動容。“別灰心啊。”蕭霄干巴巴地安慰著他，“也許是我們運氣不好。”“我合理懷疑，我們應該是在登山過程中，駐扎在了這座山中的某一點，將隨身物品存放在了營地里。”

騎著垃圾三輪車的老太太，在羊肉湯店門口停下, 動作非常迅速地將店門扣兩個裝得滿滿的垃圾桶扣在三輪車后面, 然后蹬起三輪, 向街道盡頭騎去。桌邊一左一右各坐著一人。秦非望著刁明消失在門后的背影，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抿唇道：“快點進屋吧。”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

谷梁只能苦笑：“運氣夠好了。”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黑暗中行進過半的倒計時瞬間化為齏粉。

這部手機和鬼嬰一樣，都是秦非從副本里偷渡出來的。他實在想不通，秦非是怎樣看著那張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說出這樣一句話的。秦非在門里抬手比劃著。

前面是轟隆隆不斷運轉的絞肉機, 后面是插滿尖刀的監視器，林業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船工穿行在一片漆黑的長廊中。“有意見的話，副本結束后可以來暗火公會找我。”

林業面帶敬佩地看向秦非：“還好你心細！”無人在意。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

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秦非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被動忍受下去了。

和午飯沒什么區別，同樣是十分正常的家常菜色。秦非謹記規則，如果屋外有“人”進來，要裝作沒有看到。

秦非十分坦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樣。”秦非帶著他的三個保安隊友，一路巡邏，已經將個位數標號的樓棟全部檢查完畢。

……和想象中危險、血腥、充滿污染氣息的房間不同，這分明是一間明亮又整潔的屋子。蝴蝶眼神陰暗，薄唇抿得更緊了些，又是一抬手。

“親愛的動物們，高級游戲區內有更多更精彩的項目，正在等著你們！盡情冒險吧，像剛才的那位貓咪朋友一樣，向前沖！！”想到這里，秦非望向亞利安，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重點關注今天和你們一起來了幼兒園的這些人。”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

“總之，現在我們最緊要的任務仍舊是盡快下山。”

而在高級副本世界中，一個缺了手臂的玩家，又能支撐過幾次直播呢？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污染源語氣平靜地開口。

“那是復眼赤蛾翅膀上的花紋。”秦非半闔著眼。

這又一次證明了小秦之前的推測是對的。林業皺眉道：“從我們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我懷疑，應該是幼兒園的老師放火燒了自己班里的學生。”“來這里，是因為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但，無論如何，在這里，豬頂著人類的面龐，人類卻被迫縫上動物皮套，瑟縮在圈欄里。

救命救命救命！隊伍最后的鬼茫然地停下腳步，逐漸游離向各處。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帳篷后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烏蒙實在忍不住，拔腿向那邊沖去。A級？“禁止浪費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