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那家……”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秦非滿臉坦然。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點、豎、點、橫……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
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好了,出來吧。”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
“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秦非詫異地眨眨眼。
“跑!”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作者感言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