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但,一碼歸一碼。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安安老師:?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七天,僅僅半程而已。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不要。”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秦非點頭。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有什么問題嗎?
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不過不要緊。
秦非一怔。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
告解廳。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他竟然還活著!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蕭霄咬著下唇。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蕭霄:“……”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作者感言
原以為會在出現在脖頸處的尖銳刺痛,卻始終沒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