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但是……”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一步一步。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他逃不掉了!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
來的竟是那個老頭。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他嘗試著跳了跳。
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
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他邁步。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
作者感言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