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接住!”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蕭霄:“????”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秦大佬,秦哥。”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這樣一想的話……
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老婆!!!”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作者感言
可,或多或少,總是與秦非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