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心覆蓋上祭壇的那一瞬間,秦非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抽離到了另一個空間。玩家進入房間,和NPC比誰的身份更大,大的就贏,小的就輸,比不了大小也會輸。
不管怎么看,門上就是什么也沒有啊。不得不說,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實在是很不錯的家長,他們從不對兒子說謊食言。
因為擔心蝴蝶他們追上來,秦非甚至把外面那把大鎖一并拆了下來, 重新將鐵門從里鎖上。船工沒能找到攻擊他的對象,一雙眼中幾乎快要噴火。“這艘創世號游輪的使命,不是和諾亞方舟差不多嗎?”
蝴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講理的NPC!明明光幕在所有靈體眼中都是同樣的大小,并不會因為人多而看不到。“早上好,我親愛的動物朋友們!這是你們在船上度過的第二天,作業大家睡得還好嗎?”
秦非已經鉆進了藍色的房間里。其實若是鬼怪們仔細感覺,完全可以不憑視覺找到秦非。
陸立人和他的隊友是固定一起下的副本,今天早上他們進的第一個副本,就是一個紅色門背后的五人本。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
因為害怕被那間絞肉機房里的NPC發現,他們手腳并用爬得飛快,在船體開始搖晃之前,他們又發現了一個可以打開的通風口。還是……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
秦非立即來了興趣。觀眾們所說的“虛假的毛賊”,所指的自然就是蝴蝶。比起被抽耳刮子,他還是覺得被踹屁股更有尊嚴一些!
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抵達活動中心時,卻在門口被人攔住了。然后間隔片刻,下一個排到的動物繼續重復這一流程。
屋外的天還未黑,秦非在正對大門的墻面上,看見了一個十分清晰的鬼臉圖標。秦非從任務空間里出來了。
他操縱著自己身上唯一能動的脖子,扭頭向后看去。接二連三的雪怪落地,與峽谷后方襲來的大軍兩面包抄,將玩家們堵死在峽谷中心的一小方空間內。
說是單人床單,實際上和石板——或者說雪板,也沒什么差別。說不定大家都可以活下來。系統一旦知道這其中的問題所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估計是看上了他身上的彩球,想要搶奪。
……黑發青年在走廊中又蹲了十余分鐘。數不清的長條形肉蟲從灰蛾腹腔下方游出,順著水面游向深坑兩側的石壁。
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他找小秦的麻煩,這個彌羊偏要跑上來湊熱鬧干嘛??但現在擔心這些無濟于事。
余阿婆踩著三輪賣力地向前沖,口中不斷發出與她人物形象完全不符合的中氣十足的怒吼聲:
這一分的的確確缺失了。
……
秦非從來沒見過像王家兩口子一樣能吃能拉、沒事還看看電視劇里的雪花的鬼。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
主打的就是一個救贖,不放過任何一件垃圾。有這樣一條規則限制,黃狗又怎敢違背與“人類”做好的約定呢?
“夠了!”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
等到三個人總算都按完指印,老保安滿意地笑起來。越是懵, 就越不敢做出反應。
一般來說,副本中的指引NPC,都是抽離于劇情之外的。把個殘疾人獨自丟在這里,有點不像話。
直播畫面外,那聲音又喊了他幾聲。
老虎臉色一僵。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靈光一動。昏迷的人總是在不自覺之間牙關緊咬,好在補血藥劑這種東西,并不一定要喝進嘴里才能起效。
但昨夜玩家們被錯誤的地圖引到了錯誤的路上,又被密林追趕。
青年輕輕悶哼了一聲。一人一鬼通力協作,勉強能夠在雪怪的圍攻中殺出一片生存空間,時不時還能幫丁立他們補一下悶棍。“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也就是說,我們全部得分開住。”
但脖頸是關聯著人類生死存亡的脆弱地,這樣的位置受人脅迫,讓秦非感覺到了十足的不適。“沒人。”他向其他人比了個口型。
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
作者感言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