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xiàn)如今身處水中,要想下這個坑,會比在雪山上爬懸崖輕松許多,因為他們可以直接游下去。三人從社區(qū)大門旁邊的1號樓出發(fā),按照樓棟號一路巡視過去。
又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
鏡頭另一端,數(shù)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
玩家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血液泵流至四肢百骸。
秦非反應(yīng)夠快,其他人卻不行。“臥槽,我去,他們在干嘛啊?!”
按照地圖上所顯示的,這條峽谷路段他們起碼還要繼續(xù)走一小時。秦非云淡風(fēng)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
應(yīng)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yīng)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這是在副本里,自己的命都不知能不能保,誰還管你尊老愛幼?不,正確來說,應(yīng)該是一個人和一只動物。
如果被規(guī)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一經(jīng)對比,高下立現(xiàn)。“蕭哥!”
能轉(zhuǎn)動。但,一旦他萌生出“想要把戒指摘下來”的念頭,戒指便頓時紋絲不動。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jī)可真夠好的。這個傀儡長得還不錯——或者說,蝴蝶的所有傀儡長得都不錯。
不少觀眾早已猜到,如今看其他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優(yōu)越感陡然而生:
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biāo)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qū)的大門。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秦非:?!!
然而就在下一秒。秦非無聲地望去。
鏡中的女人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眼中滿是紅血絲。“反正不管怎么說,彌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肯定和二樓那個D級玩家脫不開干系吧。”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
原來他們一直整整齊齊的蹲在旁邊。他的命現(xiàn)在值錢的很,可不能隨便暴露信息。是他把污染源的碎片喚醒,又把污染源的本體弄進(jìn)這海底來的。
好在玩具熊下邊擺了一把椅子,兩人在游戲開始后不久便查探過那只熊,就是踩了那把椅子才上去的。創(chuàng)世之船是有二層和三層的。片刻過后,蝴蝶神色恢復(fù)如常,一揮衣袖,帶著兩名傀儡大跨步離開了服務(wù)大廳。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副本里的NPC大多都對玩家愛搭不理,更何況眼前這個一看狀態(tài)就不對。
“咦,是雪山副本!”亞莉安一邊走一邊嘿嘿笑著搓手。隨即,蠟筆立起,在紙上拉出一條橫線。
豬人哈德賽先生氣喘吁吁地從游戲區(qū)后面跑過來。
“走吧。”聞人沉著臉色,目光警惕地望著下方的黑暗。在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秦非的身影微微一頓。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后面那三人好像想追上來。”秦非身旁,余下三人均面色沉郁。
但從他略顯遲疑的身形,和忽然抬起頭,左右觀察的姿態(tài),卻都能看出來,主播似乎并不像最初時那樣輕松。“分尸吧。”
難道說,這游戲無論輸贏,玩家都必死無疑?可是秦非還沒回來……
他對右邊僵尸道:“去把它解決了。”他能找到正確的路是合理的、應(yīng)當(dāng)?shù)?、自然而然的。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
瓦倫老頭驚慌失措地沖到射擊臺后面, 撿起玩偶左看右看。
珈蘭站起身來。
“????啊,不是這也行?”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dāng)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右側(cè)胳膊已經(jīng)貼上了墻壁,他也不在意。
有靈體偷偷捂住嘴巴,扭動著腳尖,一點一點,從兩旁蹭到了中間的光幕前。
頂著一張僵硬慈祥阿姨臉的青年, 呆滯地站在那里,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那本筆記本上的污染太嚴(yán)重了, 他不得不在簡單翻閱后將它存放在了隨身空間里。“萬一大佬們能找出點破綻,大佬吃完肉,我們也能剩口湯喝,不是嗎?”……
一切都發(fā)生在短短幾秒之內(nèi)。
作者感言
身下柔軟的沙發(fā)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jīng)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nèi)的二人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