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恐怖嗎？”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

原來如此！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快去找柳樹。”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秦非頷首。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秦非沒有妄動。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請尸第一式，挖眼——”那……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

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6號心潮澎湃！

“徐陽舒？”蕭霄一愣。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蕭霄臉頰一抽。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

當然是打不開的。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7:00 起床洗漱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