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眾人面面相覷。
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秦非抬起頭來。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作者感言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