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那可怎么辦才好……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嘻嘻——哈哈啊哈……”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
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他快頂不住了。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噓。”
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
“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作者感言
玩家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