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這種感覺對林業(yè)而言并不陌生。彈幕數(shù)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
按理說,零點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過了。光幕正中,黑發(fā)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chǎn)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輕而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cè)響起。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滿地的鮮血。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陌生的小樓。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quán)限?
文案: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系統(tǒng)即將為您提供新的流量扶持,請抓住時機,再接再厲!】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jié)束。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yè)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qū)工作人員。”
“等等,所以現(xiàn)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yè)。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qū)中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就當0號是在發(fā)神經(jīng),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他小小聲地感嘆。
可他又是為什么?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fā)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這里不會出現(xiàn)必死任務(wù)。“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shù)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zhèn)タ匆姲霃埬槪霈F(xiàn)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林業(yè)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不過。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鬼火:……餐廳內(nèi)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qū)⒕謩菖まD(zhuǎn)過來。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qū),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nèi)發(fā)出刺耳的音樂。“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shù)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
作者感言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