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烏蒙瞪眼看著冰面下的蛾子們，忍不住蹦出一句臟話。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這種NPC的攻擊能力，玩家們都已有目共睹。

這出血量遠非剛才的擦傷所能比擬，在見血的一瞬間，秦非從面前的祭壇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勁的吸引力，他的手掌幾乎不聽使喚地覆蓋上了祭壇表面。呂心猛地抬手用力拍門，聲音震耳欲聾，可里面的人卻好像全然沒有聽見似的，半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隨著絞肉機入口處的擋板緩緩下落，機器側旁，一根并不顯眼的控制桿正在朝反方向上升。正如手冊中所提到的那樣，游戲大廳正對的，是一條足有幾米寬的走廊。另外幾人的狀態也都和林業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

“谷梁也真是夠狠。”

這是彌羊最后的掙扎。

世界顛倒，空間翻轉，秦非又一次回到了垃圾站里。一秒鐘后。

“快點快點快點！別念了！別計算了，把所有分數全部加給我，然后讓我走吧！！”

要把林業從地面帶上來，這對彌羊來說不難。

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他現在看著蝴蝶的背影, 似乎都能從對方腦袋上看出一排問號來。

她很快發現，車上的東西也丟了。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

……

“消失？”秦非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

“可能隨NPC特性產生隨機畸變”。

結果不知出了什么事，他們忽然又一起走了，反而便宜了這后來的這三個。彌羊有苦說不出，他身上的范圍性傷害道具不少，但全是暴力輸出，剛剛那個炸彈已經是最客氣的了。

后面的玩家看見前面玩家的動作，自動自覺地在雞人抵達之前先排好了隊，這使得雞人的前進速度非常快。“你先看看我老婆的往期直播歷史記錄再說話好嗎？”

腳下踩的是石頭，眼睛看到的也是石頭。

谷梁不解其意。“死亡率也挺高的，這才剛剛開始游戲，怎么就有玩家掛掉了？？”

林業三途點頭應下，四人兵分兩路，離開草叢，各自往不同方向行去。之后附上的是幾張當時的照片。更別提今天進入峽谷以后，他直接被逼的不得不加入了秦非所在的死者陣營。

細數下來，桌上散落的球一共有9顆，每顆都是拳頭大小。

“大爺的，什么玩意啊，人家話都沒說就先慫了。”

夜間一起離開的玩家們此刻全都聚在門邊，秦非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

但老鼠點背就背在他長了一顆總愛思考過度的腦子。纖長的睫毛遮掩下，淡金色光暈流轉。

秦非繼續翻看著傳真文件。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

“大勝利！死者陣營的大勝利！！”

“你要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干脆從這里跳下去，難道還能跳回原地？”

“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觸手，正順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向上攀升。秦非和應或連忙過去看。

秦非在門里抬手比劃著。一塊黑色的晶石，正在水中漂浮著：所以沒人理她再正常不過。

唐朋想著這個可能性，后背瞬間浮起一層冷汗。彌羊剛才叫他寶貝兒子。

幾秒過后，秦非認命般嘆了口氣。咬緊牙關, 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