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這到底是為什么?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xù):“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yè)豎起了大拇指。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蕭霄:?他們笑什么?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jīng)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那時是那時,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隨即兩人頭頂?shù)暮酶卸葪l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林業(yè)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我來就行。”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
林業(yè)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jīng)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shù)里。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yè)、鬼火和三途。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可是要怎么懺悔?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
3號不明白。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jīng)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是真的沒有臉。
作者感言
彌羊現(xiàn)在一點也聽不見他們在里面說什么了,獨自一人被孤立在外,滿臉幽怨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