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
周圍玩家:???“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多么順利的進展!“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秦非沒有想錯。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無人應答。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
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一聲。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林業又是搖頭:“沒。”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蕭霄:“哦……哦????”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作者感言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