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秦非收回視線。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死狀不可謂不慘烈。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秦非點了點頭。“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他好后悔!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這么夸張?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不知過了多久。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作者感言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