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秦非:“……”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
“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一定是吧?
“不行了呀。”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
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系統!系統?”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鏡中無人應答。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宴終——”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這個沒有。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作者感言
玩家們身上的裝備并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這樣極寒的低溫下,持續進行戶外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