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靠!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
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前行的隊伍很安靜。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7號是□□。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NPC有個球的積分。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蕭霄心驚肉跳。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星辰高層有個明星玩家,叫彌羊, 前不久剛升到A級。他的天賦技能很厲害,具體怎樣操作的我們還沒有揣摩清楚, 但, 大體上可以推測出, 他是精神類盜賊。”
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算了算了算了。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
作者感言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