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是刀疤。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那就好。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大家還有問題嗎?”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這里是懲戒室。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好多、好多血。
作者感言
烏蒙飛快用刀尖在冰面上鉆出一個小孔,不過眼球大小,堪堪僅夠一只飛蛾掙扎著從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