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秦非若有所思。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道理是這樣沒錯。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但是好爽哦:)
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
“出口出現了!!!”“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快跑!”“怎么了?”秦非盯著兩人。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頭暈。
“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叮鈴鈴,叮鈴鈴。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但他不敢。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是一個八卦圖。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作者感言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