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當(dāng)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左手傳來溫?zé)岬挠|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dān)憂地望著他。
林業(yè)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tǒng)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三途冷冷地?fù)P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秦大佬!”
從昨晚12點到現(xiàn)在,亞莉安已經(jīng)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guī)則?”
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秦非卻不肯走。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撒旦沒空想這復(fù)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
【紅發(fā)陣營:白方陣營=3:1】
哦,他就知道!不知是不是老人關(guān)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nèi)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處好了關(guān)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wù)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yè)。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guī)則。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xùn)起自己的手。
林業(yè)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zhuǎn)身跳開。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yán)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
“我是……鬼?”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你、說、錯、了!”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fù)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一眾玩家面面相覷。
作者感言
只不過當(dāng)時,雕塑擺出的是筆直的站姿,而現(xiàn)在卻變成靠墻蜷縮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