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
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告解廳。
一聲。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
作者感言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