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不是吧。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p>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是高階觀眾!”這樣的話……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p>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眾人面面相覷。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很可惜沒有如愿。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p>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他在猶豫什么呢?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傳教士先生?”義莊內一片死寂。
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p>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薄啊獎e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神父收回手。
黑心教堂?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女鬼徹底破防了。
作者感言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