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五分鐘。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
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但12號沒有說。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秦非此刻毫無頭緒。“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近了!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但是死里逃生!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
作者感言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