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又是這樣。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問號。
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
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苔蘚。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砰!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他還來安慰她?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也對。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所以,按照這種邏輯……“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越來越近。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
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丁零——”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
作者感言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