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篤——篤——”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艸!
秦非卻不以為意。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可是林守英不一樣。”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他們能沉得住氣。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他明白了。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可又說不出來。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跑!”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7號是□□。“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沒人!
……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嗒、嗒。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當然不是。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我等你很久了。”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因為圣子必須降臨。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