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效果不錯。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
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彈幕都快笑瘋了。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絕不在半途倒下。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圣子一定會降臨。”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游戲繼續進行。
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
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可以采用口口的方式口口】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作者感言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