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林業眼角一抽。
但事實上。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是那把刀!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
“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秦非半跪在地。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這個里面有人。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
“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怎么回事啊??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
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作者感言
大家都是同一時刻進的副本,同進同出,所有見到NPC的場合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