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
“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倒計時消失了。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作者感言
蘭姆卻是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