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到了,傳教士先生。”
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圣嬰院來防守則第六條。“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這預感就要成真了。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并沒有小孩。
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
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
秦非但笑不語。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傀儡頓時閉上了嘴。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6號:“?”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作者感言
秦非搖搖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