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1111111.”那是……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失手了。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鬼女微微抬頭。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C.四角游戲下一秒。
人格分裂。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又是一個老熟人。“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他看向三途。既然如此。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砰!!”
作者感言
圈欄區的門雖然是木質的,門軸處卻上足了油,打開時聲音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