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宋天不解:“什么?”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嗨~”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我問你晚上吃什么?”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吱呀——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真的好香。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沒有,什么都沒有。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又一巴掌。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快去找柳樹。”“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秦非挑眉。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作者感言
在看清那人模樣以后,陶征驚訝地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