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皮質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手銬、鞭子,釘椅……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呼——呼——”
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shù)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閃而逝的怒色。不如相信自己!根據(jù)醫(y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13號。
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玩家們:???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救救我……
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鬼女已經(jīng)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近了,越來越近了。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啊……蘭姆。”秦非:“……”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xiàn)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guī)則來。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qū)自行活動了。”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
秦非松了口氣。“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他指了指床對面。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jīng)日曬的樹。有小朋友?這也太強了吧!
“嘔……”“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jīng)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fā)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虛偽。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作者感言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